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进入昆张地区后,如何隐蔽成为支队第一步是要解决的问题。面对日军的“扫荡”和封锁,支队在实践中形成了特有的隐蔽方式,即以依靠群众为核心,辅以技术措施,隐蔽于群众之中,成为一支“隐形的军队”。
在昆张地区如“鸟笼子”般的恶劣形势下,支队的隐蔽遇到不小的挑战。支队“行军经常被敌探发现,进入宿营地时,引起狗叫,一个村狗叫,连锁反应又引起别的村的狗叫”,老百姓“分辨不出是什么队伍,乱喊乱叫,惊动了敌人”。甚至有时会出现群众在高压或利诱下公开帮助敌人送情报的情况。若晚间发现部队靠近时,村内则鸣锣击鼓呐喊:“拿家伙”,据点发现征候时,或电话不通时,则点火发出警报。不仅昆张支队遭遇过如此险情,其他部队也遇到过类似情形。如安平县游击大队“本来打算转移到庙头村去,但群众见部队到来后非常恐慌,故意大声喊叫,结果声张开了,不能在这个村子驻了,只好转移到黄町,继续开会”。
由此能够准确的看出,小部队的隐蔽方式能否发挥作用,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与群众的关系。有一次,昆张支队到梁山县东平城南地区二十里堡附近的一个庙里,但进庙时遭到和尚的阻拦。因为八路军离开当地已经很久了,日伪军又长期占领这一地区,所以和尚怀疑他们是土匪。最后,吴忠拿出五万分之一的地图和机枪给他看,才验证自己是八路军,因为土匪和汉奸一般是没有地图和机枪的。
不过,游击区、敌占区的群众也是敌人利用的对象,所以把握好与群众的关系并不是特别容易。日伪军逼迫群众监视八路军的行动,离间军民关系,并用多种方式吓唬老百姓。八路军到哪个村,哪个村就要向日伪军报告,如果不报告,就要被处罚,敌人到村子里抓人、烧房子、罚款。凡是八路军到过的地方,住过的地方,敌人总是把老百姓搞得很苦。这一些状况让老百姓误认为八路军带给他们的不是好处,而是灾难。
对于这一些状况,昆张支队采取了两个办法。其一,让老百姓每天向日伪军报告八路军的情况。等八路军走了,就去报告。有时村里没有住八路军,也让老百姓去报告。其二,获取敌方情报。当支队到某一村庄后,让群众赶快去报告,然后架起电线偷听敌人的电话,“一报告,敌人就打电话,一打电话,我们就掌握了情况”。如此“真真假假,搞得敌人懵头转向,草木皆兵”。通过这一些办法,群众的态度慢慢发生了变化,逐渐认为支队没有给他们带来坏处,而是保护了他们,从而加强了支队与群众的联系。
为了更好地隐蔽,支队除了和以往所强调的农民特别是贫苦农民联系之外,还灵活处理和地主的关系。支队在安置伤员时,“专门把伤员放在比较坏的汉奸、地主那里,有时放到离据点很近的汉奸、地主家里”,因为那里“是敌占区,把伤兵放在哪里可靠?当然,放在党员、贫农、雇农那里可靠。可是,一旦敌人发现,他就把人抓走了。不但伤员,就是我们的党员、贫雇农也没命了”。相反,汉奸、地主因害怕身家性命有危险,不敢向敌军报告,反而会安全一些。在送公粮方面也是如此,“专门叫据点附近的地主、伪乡长或汉奸的亲戚什么的给我们八路军送公粮,这一来他也就没话说了,如果他再去告发什么人家‘通八路’,就不行了。从而保护了基本群众”。
和冀鲁豫地区一样,冀中根据地也有类似的情况。冀中堡垒户肩负着保护力量的重任,一般是以干部家属或贫苦农民为主,但也存在堡垒户是地主的情况,一般称其为“特殊堡垒户”。这样做也有类似的考虑,“他们便和基本群众、保公所人员在掩护抗日人员这一点上有了共同利害,又因他们财产多,往往比基本群众还怕出事,这就自然地扩大了抗日联合”。在战时危急的情况下,“反向”的利用有极大几率会出现意外的效果。
支队在与群众接触的过程中,严格遵守群众纪律,保护群众利益。“在指战员中,大部分都能自觉地遵守群众纪律,在观点上知道要替群众‘省’”,“尽量做到不走一村吃一村,尽可能不吃穷的村子,即便富的村子也是按规定征发”。支队在消灭敌人和群众利益之间有所取舍,“在××离敌人的行军序列仅达二百余米,本来要打是可以消灭该敌的,但为了使该村群众不受遭害,他们放弃了;在林坝有两个伪军侦察员,带两支盒枪,跑到村里了,也可以俘获,但为了群众不受罚,同样也放弃了”。这种取舍本身就是群众路线的生动体现。支队有时还与群众合作共同对付敌人。抓到俘虏后故意让群众来保释,使伪军感激而不为难村民。有时估计附近据点伪军力量不大时,支队驻扎后让老百姓去据点报告。
开会也是支队联系群众的重要机制。1中队到达东平大羊集后召开群众大会进行宣传,吴忠和邵子言找当地的士绅名流谈话,做统战工作。据统计,自一九四二年冬到一九四三年2月,支队共召开群众大会42次,3537人;村干部会32次,170人;小集团宣传38次,270人;房东座谈会5次,27人;伪属会3次,12人。通过开会宣传,加强与群众的密切联系,支队的活动空间得到进一步的扩大。
除了做好群众工作,支队还发明了一些技术性的隐蔽措施,如通过封锁沟时使用竹梯子。行军用的梯子不能太重,重了扛不动,选用竹梯子,比较轻。竹竿是空的,容易发出响声。为防止发出声音,队员们用自行车的破里带在竹竿上缠一层。这样既没有了声音,又加固了竹梯子。部队使用时一上一下,就成了一条路,不声不响地过封锁沟。通过封锁沟后,竹梯子还可以当作担架使用。
此外,宿营时也能够正常的使用竹梯子。宿营的地方不能暴露,不能被敌人摸准,避免部队被敌人袭击。进村以后为了不惊动老百姓,队员们就用竹梯子翻过墙院,在窗户下面和老百姓说话,老百姓就起来开门。队员们进院住下以后,还要在村庄周围布置哨兵息。不过,这样做并不是万无一失的。有一次,队员们进入赵坝村,“由于没经验,这个村子又比较大,地形复杂,消息没封锁好,走漏了风声”。
除了竹梯子,还有一些很具体的隐蔽措施。例如,在出发时间上,一般选在黄昏以后,甚至在群众熟睡之后。在行军方向上,如果目的地在西,队员们就从东面绕个弯子。遇到十字路口,就命令一个中队向左、一个中队向右,横队前进。冀鲁豫边区二分区还给战士发放有带子的鞋,用带子捆上倒穿鞋行军,使敌人难以辨明部队行进方向。
在行军路线上,队员们一般不走大路,多走小路,有时在田间走一段,避免靠近村庄,以免引起狗叫。在行军痕迹上,在队伍的最后派有警戒组,防敌袭击,还带一个扫把,负责清除部队通过十字路口的脚印,再向反方向踩几个脚印,然后跳过去跟上部队,迷惑敌人。在行军过程中,队员们要保持安静,咳嗽时也要把嘴捂起藏到袖筒里,以免引起鸡鸣狗叫。在行军装备上,为了不让敌人认出是主力部队,队员们用被子、麻袋包裹机枪,进行伪装。
为了保密,队员们还要改穿便装。冀鲁豫区党委强调,小部队必须很好地注意隐蔽伪装教育,在穿衣方面,过去穿军衣,今天穿便衣;过去是正规化,今天是群众化;过去头戴军帽,今天剃光头或扎手巾。王定烈回忆说:“把心爱的八路军军装换成当地的紫花布便衣,记得还给我多发了一件长大褂”。支队初次未能成功进入昆张地区的原因很多,未改便装就是这里面一个重要原因。“
我们对扫荡后昆张军事、政治情况估计不足,我们没估计到那一个地区里我们的政权、地方军及群众团体受到如此严重的损失,没有估计到敌人会据点林立,并控制了较强的机动的兵力。因此,我们派遣昆张支队还是军容整齐,浩浩荡荡地进入,未能化装便衣隐蔽地进入,结果被迫回来。”
看似简单的换装在实际执行过程中也可能遇到较大的困难和阻碍,如“化装不够群众化,衣服单一”。有的队员还不理解,认为“过去也打游击,怎么也不用穿便衣,这次穿了便衣怎么到这里又住了三天呢?”冀中地区就有干部因隐蔽时不注意衣装而出现了问题。一名干部“总喜欢把羊肚手巾像陕北农民那样扎在头上,因而额上常支着两根‘犄角’。大家告诉他,冀中老乡不是这样箍手巾的,他也不管。此人警惕性颇高,半夜就进了高粱地,却被搜洼的敌人蹚出来,逮走了”。
昆张支队隐蔽的目的是要“消失”在日军的视线中,但又能随时出动,掌握主动权。要达到这样的目标,一方面要有良好的军民关系,遵守群众纪律,保护群众利益,依靠群众坚持斗争;另一方面还要有技术措施的支撑,利用一切可能的隐蔽方法。这一些方法都是基层干部在斗争实践中须臾必不可少的。
为了完成“敌进我进”的任务,昆张支队并非短期的隐藏,而是要长期的隐蔽。而长期的隐蔽,支队的日常生活运转必须得到保证,这是支队得以生存的重要保障。
粮食是生存的基本要素。昆张支队筹集粮食有5项根本原则:“a.要根据村庄大小穷富决定。b.小村子不征收,只烧柴。c.贫苦村庄什么也不用。d.住村贫苦,但不能向外村筹,只有在大庄征了粮食再还给小村子,用过后开条子。今后用征粮证为宜。e.严格注意节约,不应当只要白面或麦子吃,以扩大我军影响。”但因环境恶劣,支队很难通过征粮解决所有问题。
由于人员流动比较频繁,所以支队要求战士平时可带三餐干粮,但情况紧张或隐蔽时要带3天的粮食,否则弄不到饭吃。如果形势再紧张,队员们只能依靠房东,但一定要注意群众纪律。“昆张支队在庙里三、二家小村内隐蔽,结果不能到外面村庄征粮、柴。只有吃房东的,但他家贫寒,必须发还。”
支队的生存当然离不开被服。为便于行动,队员们一般不带棉被,“以大棉袍一个代被子,白天可穿,夜间二人可搭脚睡觉,两个棉袍能代替被子。另外他们多夜间行军,进宿营地时正是群众起床时,可通过百姓被子御寒”。由于队员经常行军,比较费鞋子,不管天气好坏部队都要走,不管是山还是水都要过,因此鞋子坏得快,在百姓家买,价值昂贵,而且不好买,因此供给机关一定要注意及时向部队提供鞋子。其他根据地的小部队中也有鞋子不够穿、打光脚板的情况,这和抗战时期军队鞋子整体的情况是一致的。
行军是昆张支队最为频繁的日常活动。由于所在地区敌情复杂,支队的行军需要经过严密的计划和安排。首先,确定目的地。行军前指挥员要根据活动区域周围情况,如敌人的兵种兵力装备和指挥系统情况,以及支队转移行动的目的(隐蔽休息、开展群众工作及作战等)和预定转移方式,慎重地决定目的地。
其次,调查研究。确定行军目的地后,要查明预定地点的军事政治情况,以及所经地区内的居民、道路、据点分布、封锁沟、敌人警戒等情况,作出周密布置,便于处置行军中出现的各种情况,并确定警戒、休息地点、通过封锁沟的方法等。由于事先调查不够,“发生过自己预定的宿营地住有敌之扩兵队,在进入村庄到敌人住的院子跟前才发觉敌人,幸敌人兵力微弱,一冲而入,将敌人解决”。还有一次过湖,由于调查不仔细,当部队进至渡口附近时,才发现湖内仍有水,并未全干,因此,只好临时用船搭浮桥,有的战士徒涉,弄得满身是泥。
此外,行军前必须确定好具体的行军路线,不能随意行走。因为行军路线问题,队员们曾遇到过危险。“昆张支队在行动中曾因只预先规定了行动方向及目的地,而未明确地预定行进路线,致地方同志带路通过敌据点时,我们行进道路只离碉堡三百多米远;曾经发生过走进有红会民团的村子请向导,致村庄内打更之民团鸣锣击鼓,向我跟追到宿营地。”因此,为避免发生危险,指挥员应根据已知情况确定行进路线,避开敌人的注意,避开群众条件不好的村庄,避开大道走小路,避开常走的道路,走没有走过的小路,先向假方向行进,然后再向自己预定的真实方向行进。
在行军中,行军的时间不能过早或过晚。昆张支队3中队有时行军时间计算不准确,路程远,起床晚,未进到宿营地天就亮了。有的出发时间过早,抵达目的地布置好警戒后,部队还要一个多钟头,等待天亮进屋,队员们非常疲劳。因此,支队强调,认真研究出发时间在军事活动中很重要,各指挥员应根据任务、路程、季节及情况等决定之。
关于行军中的向导问题,支队一般要求最好不请向导,可先秘密侦察,查看房舍地形和所经道路情况,侦察者可自任向导。若需要找向导的话,最好在支队内部找本地人作向导,以免泄露秘密。在村庄中找向导,则要按不同的季节选不一样的方法。在春季或冬季请向导,“若在深夜中村里人都已睡觉,则靠村边小房破院去请,因为容易叫开门,容易进入,若叫老财家之大门则不容叫开,不易进入”。在夏季或秋季请向导,“则到场院中找乘凉或看田禾菜园瓜果的,这样免得惊动整个村里的人”。如果找不到固定的向导,也不得沿村请沿路换。总之,保密是主要原则。
行军过程中宿营地的选择也很重要。如果宿营地选择不好,“休息不成,而且要被动行军,不走要打,要打的话也打不好,只有被迫地进入战斗”。宿营地一般选在偏僻较小的村庄或孤立的庙宇,尽量避开大路。选择小村庄最好也是比较孤立的小村,周围二三里没有相接村庄,便于警戒和保密。如果住在大村镇或乡间小集市,“应当注意到进入的秘密突然,时间的短促,注意到兵力的集结,不宜分散,应当靠村庄一个角落,房屋比较坚固,我容易进退的地方”。
另外选择宿营地不能久住一地、常住一村,形成规律,要住那些没有到过部队的村庄,休息最安全。在宿营的时间上,也不能形成规律,“黄昏、半夜、拂晓均可进,白天亦可,这主要看当时的情况、行动、距离、季候来决定”。
部队宿营时会严格息。进村之前派人先封锁路口,等天明狗不叫了,部队再化整为零地从各个路口陆续进村,或者隐蔽在村庄一角或一个大院内。部队进村后,人员只准进不准出,到下午三四点再放行。其原因是部队驻扎地离敌人据点很近,据点中又有电话,如果上午敌人发现支队的活动,就会用电话联系其他据点的兵力包围支队。
为了不让敌人怀疑,有少数队员化装成农民,在村外地里劳动或拾柴拾粪,同时在敌人据点方向和可能来的路上,派出侦察员进行监视。哨兵“把枪藏在就近的柴草内,背上粪篓、柴筐,装着拣粪拾柴,看似游游荡荡,漫不经心;有的则扮成小商小贩,做起了买卖;对来往的伪军、伪组织人员不进村,也不可疑的既不过问;对进村的伪军警政人员,待其进到村里后,才将其缴械,集合起来上政治课,不杀不辱,不收财物,但要记下姓名,家庭住址、亲人姓名及其表现,留下‘清单’,然后放他回去”。有时,队员们也依靠当地群众放哨。“
在群众同意下,依靠群众息,掩护与隐蔽我们。如我昆张支队在附近一个村庄及×城附近一个村庄,百姓怕我们部队住了后,被敌发觉在他们村里打仗后要受罚,因此我们利用这一点,使他们让我们放哨,(除了望的干部外)其他部队完全隐蔽休息。”
进入村庄后,队员们叫门时也注意保密。“开始是用人梯爬到房上不叫百姓的门,免得狗叫及人的叫喊。他们以后又想办法用过封锁沟的竹梯上房子很轻便,而且很快,开始爬房子的人必须是勇敢的强壮的,最好有地方同志,以便在百姓发觉时答话。这在我们没去过的村庄更重要。”队员们休息时都是和衣而卧,武器弹药就放在身边。部队在进入敌占区的第一阶段,为防止敌人袭击,“有时在一夜之间转移数次”。
除衣食住行外,为避免生病,支队“积极地注意卫生工作的推动”。为了卫生管理要求,军队一般会依规定挖厕所,且不一样的地区有不同的要求。但昆张支队由于隐蔽的需要,“不能挖厕所,利用百姓已有厕所,不能扫除院子及街道,为了守秘密,防敌发觉”。在个人卫生方面,支队对脚病的防治较为重视。因为“他们每天要跑路,他们为了消除疲劳,干部战士对这一点都很注意”。洗衣服也要分开洗,队员们“分组进行,采取今天你三个洗,明天我三个洗”。
卫生工作的推动,干部是关键。“每到一地,干部能经常督促战士洗脚,虽然由于环境紧张,不能常洗衣服洗澡,但他们是注意了战士中清除虱子的工作,定期发动战士用火来烤衣服,据他们的经验,虱子一见火就可以掉落或死亡。”而且还把卫生工作与基本生活相结合,“注意了解决战士的实际困难,如战士没被子盖,能发动借群众的被子,一个战士有一点小病,政指就能找他谈、安慰,并给以生活上的改善”。
为了保密,支队经常开展以室内为主的娱乐活动。“发扬室内小集体的游戏,如各种棋类、讲故事、说笑话、打识字牌等,以求适当地调剂生活,不过这也须有细密的组织,以免流于庸俗,或产生赌博等现象。”
支队十分重视宣传工作,宣传队往往和部队一起进村,依靠部队进行宣传。“支队在敌心脏里活动,住下就实行封锁,凡是进村的人都安排到大院里,由我宣传人员,宣传抗日救国的道理,鼓舞群众的革命斗志,树立抗日必胜的信心,教育群众为抗日救国尽力,想方设法与敌人开展斗争。部队若在白天行军,我宣传人员随尖兵进村宣传,一直宣传到部队过完再撵部队。”这就达到了“昆张支队既是战斗队,又是宣传队、工作队”的目标。
尽管处境困难,但昆张支队仍然努力解决了日常生活的基本需求,改变了以前的生活战斗习惯,“由过去一整套纯粹的军人习惯,转变成完全群众化的习惯”,这是“一个艰苦的斗争过程,必须自上而下进行不间断的深入教育”。同时严格遵守群众纪律,积极从每个方面保持自身的战斗力,为长期隐蔽生存打下了坚实基础。
在分散游击战争的环境下,小部队的巩固,即隐蔽生存后如何持续地发挥作用,也是一道难题。为此,冀鲁豫区党委很看重昆张支队的教育和管理。一方面,因支队常常分散活动,行移频繁,很难及时得到上级的指示,而要突出其独立性与自主性;另一方面,因支队有可能会出现脱离领导、不听指挥等倾向,强调必须加强党的一元化领导。
与正规军相同,对支队“在军事教育上为步哨员动作、侦察动作、刺杀、射击、游击战术,在行政管理教育上,着重遵守群众风俗习惯,爱护群众利益。在政治教育上,着重政策教育以及如何向群众宣传和发动群众等”。与正规军不同的是,支队进入昆张地区活动,要充分了解当地的情况,教育上“应以当时当地的政治、军事情况加以充实,使它现实化,易于接受”。由于活动的隐蔽性,“在辅助教育上,进行些静肃行军、隐蔽宿营以及战例教育,这最适合他们的要求”。
在教育方式上,以讲授与复习为主。据统计,昆张支队在40天的活动过程中,战士共上了10次课,听了1次时事报告。一九四三年5月30日,3中队由于昝长绪连长染病在身,改由副连长丁东征讲课,教材是《战友文选》第9期的《隐蔽游击战争小部队活动中政治工作的几个问题》甲项。6月1日早饭后照常集合上课,并让区队的一个班也来参加。2日早饭后,副连长上课。午休后,支队又召集副班长以上人员学习小部队的管理教育。具体的教育方法也要适应隐蔽的需要,如“多利用隐蔽宿营时讲授,利用行军实施实兵演习,在进房子时作讲评,但要注意,时间不宜过长,应中心明确扼要”。
对于队员的教育,多在上午进行。因为支队“不管什么时间都是在准备作战,每天有一次到二次的转移,有时分散工作征粮,夜间走路,拂晓宿营,上午极疲劳。但上午,因为敌人发觉不了那样快,以此时为安全,下午疲劳已恢复,但多于下午发生情况,因此教育时间极不一定,而且时间极短,因此他们采取不一定的时间(但多在上午)”。
在具体实施方面,尽量利用支队集中的时间进行插缝式的教育。由于小部队战斗时间很短,“战前往往只允许几分钟的动员,就要进入战斗,战斗中要求速战速决,很快地要结束战斗,一个战斗结束后,就要立即转移地区或连续战斗”。因此,昆张支队常常“利用出发集合或到达宿营地进房子前,抽二十分至三十分钟进行之(有时部队一天不出发,在黄昏时集体上一次课)”。
在管理上,即使身处敌据点之间,“行移勤务其他工作等较频繁,干部战士的疲劳是难免的”,支队也要求干部战士注意工作态度。“在行动中,个别战士因疲劳在执行勤务中表示不高兴,部分的干部在工作上性子急躁,每遇工作不妥处,干部即发脾气,甚至用枪打战士。”纪律关乎军队在群众中的形象,“在抗战新环境下,我军真正进入了广大复杂的社会中,各阶层人士首先就以纪律来判别军队之好坏,确定他们对我军的态度”。虽然干部战士在紧急状况下心情急躁、烦闷难以避免,但保持严明的纪律是得到群众信任的门槛,这样的处理态度是不可容忍的。
昆张支队的最大特点在于其独立性。“他们进入昆张地区之后,不仅距分区有百里之遥,且中间隔有以小吴为中心,北通寿张、南通郓城之封锁沟及东沟梁山之封锁,交通甚感不便,联络形成断绝,四十天来,就没有正式与分区取上联系,即文件报纸宣传品之类,能够送过去的也非常少。”这种特殊情况就要求支队采取切实有效的灵活措施,“善于掌握自己部队斗争环境每一瞬间的详细情况,不断地布置切合实际需要的工作”。
这种灵活性首先体现在对时间的把握上。与正规军不同,对于支队来说,“工作仍然像平时一样有整套的计划,按部就班采取一定步骤、一定方式来进行是不可能的”。因此,“一定要能利用一切零碎的时间和空间,确定适合环境需要的内容,采取为环境所能允许的方式来进行工作”。灵活性还体现在战斗的突然性,“在这样的情形下,小部队战时政治工作,企图在战斗情况到来之后,再进行动员布置,已为环境所不允许”。
如果说以上内容更多强调昆张支队自主性的话,那么如何对支队加强领导和管理就是另一个取向的问题。强调自主性固然在支队发展过程中有其必要性,但“长期单独活动脱离上级直接领导,最容易发生性,本位主义,甚至不接受上级领导,不服从命令,不听指挥,自由行动等倾向”。因此,冀鲁豫区党委十分注意加强对小部队的一元化领导,“小部队的组织领导必须一元化,才能便利这一任务的完成。(灵犀一指)